诸志岱的自行车骑出卡子,正在拐弯时,从侧面来了一辆自行车,由于车速过快,刹不住车,前轮冲诸志岱那辆车的后轮撞了一下,两辆车“哗啦啦”都跌翻了。
对方是该编组站食堂的炊事员,姓王,是个小青年,他跌得快爬得也快,爬起来马上去搀扶诸志岱:“老师傅,对不起!对不起!跌伤吗?”
诸志岱谣摇头:“没什么。”
这时,警察也过来帮忙,从地下扯起自行车,又去捡摔倒几米外的工具包。工具包的盖子已经摔开了,掉出一束白花花的东西,在太阳光映照下散射出耀眼的光。
警察说了声“这是什么”,随手捡了起来。小王凑近拢来看了看,用不肯定的口吻说:“嗨,好像是银子吧?”
诸志岱过来,只瞥了一眼,脸色倏地变了,一阵红一阵白,厚厚的嘴唇颤抖着,蹑蹑嚅嚅道:“这……这……”
警察眼里掠过一丝疑色,追问道:“这是什么?”
诸志岱神情尴尬地回答:“是银焊条……”
另一个警察拿过焊条,在手里惦了掂:“唔,不轻,怕有斤把重吧?嗯,这位老师傅,你不是说去仓库领什么材料嘛,把这个装在包里带出去干吗?”
“这……这……我也不知道哇!”
诸志岱当场被请到公安干警的临时办公处也就是编组站保卫股,20名警察的头儿、科长徐晚群和他谈话,请他解释这是怎么一回事。诸志岱瞧这阵势,知道警察怀疑自己偷了这束银焊条,心里着急,急于表白,但说来说去只是这么一句话:“我也不知道是谁给放进去的!”
联合工作组听说了此事,大吃一惊。他们认为既然白银焊条在诸志岱的工具包里发现,并且已经带离现场,那么此人至少已构成盗窃嫌疑。而“663工程”是一项重要的政治任务,这样的角色眼下显然已经暂时不适宜参与施工了。工作组6人一致决定:将诸志岱调离“663工程”。
联合工作组和诸志岱没有组织关系,所以调离决定由铁路机务段通知其本人。机务段一位副段长找诸志岱谈了话,让他从明天起仍回机务段上班,不必再去编组站了。
当天晚上,诸志岱在自己家里上吊自尽,留下一纸遗书,上面写着一句话:
“我不是小偷!诸志岱绝笔。”
诸志岱的自杀,不但震动了整个铁路机务段,还令联合工作组感到震惊。
工作组为此特地举行紧急会议,分析诸志岱的自杀情况。会议认为,诸志岱以死来表示自己的清白,这说明他确实不是小偷。于是问题出现了:既然诸志岱未偷银焊条,那么是谁把银焊条放进了他的工具包?为什么要制造这种诬陷?
(待续)